【盾冬】死神的选择（半AU）03 完结
史蒂夫盯着漂浮在半空中又猛然落下的树枝，不可置信地僵硬在原地没敢移动半分，生怕自己的一个动作就让巴基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史蒂夫失望地捡起树枝，摆在眼前转了转，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他把树枝放在一边，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坐下，根本没有巴基，也没有任何人，他大概是太难以接受现实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等史蒂夫再次躺回去时，他看见枕头底下露出了信封的一个角，翻看看见两封写了名字的信，一封给妈妈和贝卡，一封给史蒂夫。史蒂夫拿起信，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情不自禁地随着熟悉的字迹摩挲。
“…两包烟，三枚胸针，一盒午餐肉罐头，半瓶可乐，一板巧克力，这就是我所有的遗物了。三枚胸针都是打牌赢来的，虽然我的技术没有下降一分一毫，仍然很怀念你坐在我旁边给我当吉祥物的日子。红色的那枚给贝卡，小姑娘最近特别喜欢鲜艳的颜色，深绿色留给妈妈，另外一枚蓝色孔雀是替你赢的，你好好保管好送给你的女孩。烟也好好收着，我知道你不抽烟也不喜欢这玩意，但总归有人抽的。等你回到布鲁克林，妈妈会把我寄回家的薪水的三分之一给你，给你的屋子多添些物件，别让姑娘觉得太寒酸。“
“……”
“史蒂夫，别把我放在心上。只要你偶尔停下来回忆过去，想起我能让你微笑就足够了。我猜这是我能陪你走到的尽头。”
“别把我放在心上。”史蒂夫苦涩地念了出来，这怎么可能。
理智上他亲眼看见巴基坠落，再没有生还的可能，可失去的实感迟迟没有连接到大脑，仿佛每一个下一秒巴基都会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史蒂夫把信又读了几遍，甚至能想象出巴基在写这封信时的表情，然后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那枚蓝色孔雀形状的胸针是巴基一周前才换来的，史蒂夫记得他当时献宝一样地问是不是特别好看。史蒂夫会记得这个一来是胸针在战场上和口红一样都算是奢侈品，二是他那时以为这是巴基换来准备送给哪个护士还黯然神伤了好几天。巴基是最近才写的遗书，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写遗书，史蒂夫不安地回想起这几天巴基的反常。显然巴基有什么不祥的预感，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下谁才是逞强的小倔驴，史蒂夫无奈又略带责备地轻轻弹了弹信纸。
这晚史蒂夫几乎没有睡着，好在血清带来的四倍力量让他仍然能够在第二天保持高度的专注。
确保纳粹的阴谋不会得逞后，史蒂夫驾驶着逐渐失控的飞机朝下飞速地下沉，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疲惫从心里传到四肢百骸，索性把得救的可能性抛在脑后。
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巴基。史蒂夫这样想着，在飞机撞上地面带来的巨大冲击时平静地闭上眼睛，脸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死神花费了很大功夫才从玻璃里走出来，但等他飞到巴基的营地时才发现史蒂夫已经不在那了。死神只知道被指派给自己的那些任务的位置，史蒂夫不是他的任务，他转到指挥部才知道史蒂夫大概去了哪里。再等他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史蒂夫的飞机时，史蒂夫的灵魂漂已经浮在躯体上，身边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
”嗨，751。“死神假装平静地和他打了招呼。
“310，你怎么会在这里？”751号死神皱了眉头。
“我就转转，恩，你知道我喜欢到处跑。”310号死神有些献殷勤地和他套近乎。“他的死亡时间是几点？”
751号看着手里的怀表，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还有两分钟。“
310号死神傻笑着看向751号，脑子里则飞快地转过去好多念头，比如“我才巴基救活了史蒂夫就要死了是怎么回事”，“神啊你在逗我吗”，“为什么是751这个不知道变通的老古板”，“感觉我能把他打昏”。
“嗨，史蒂夫。”310号转向史蒂夫，心里继续思考把751打昏的可行性。
“你好？”史蒂夫有些困惑，“你认识我？”
死神摇摇头，把蜡烛跳跃的画面驱逐到脑外，趁着751号低头收怀表的瞬间憋了一口气去撞他。751号显然没有料到有这一出，毫无防备地被撞出半米，笔记本、怀表和剪刀洒落一地。死神眼疾手快地捡起笔记本把史蒂夫的名字划去。 751难以置信地看着310划去名字，“你在做什么？你拿自己的性命去换一个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人？”
310没有回答他，来到史蒂夫身前，“巴基在等你。 ”
史蒂夫听到巴基的名字愣住，仔细端详了他半天，似乎想起了什么，“你是巴基说的那个小个子？”
死神发现自己听了这话居然笑起来，他用力把史蒂夫的灵魂塞回身体，脑海里却莫名闪过恶魔暴怒的面孔。 310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回头看见751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他，“愚蠢至极。我会向上面汇报的。”他这样说完就转身飞走了。
消失？永远不存在？灰飞烟灭？
死神平静地回到地狱，他送过无数的人上路，这一次终于轮到他了。他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吹胡子瞪眼的上司，没想到上司只是叹了口气，“我替你求了请，不过没什么用，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他有些意外地道了谢，挺直背走进黑暗里。
冬兵观察这个任务目标有几天了，他在任务每天的必经之路上找了间视野良好的空公寓。冬兵躲过摄像头熟门熟路地来到这个狙击点，架好枪，调整好方向，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他专注地观察路上的行人，虽然离目标出现时间尚早，他也不会因此就掉以轻心。
所以当有声音从背后响起时他着实有点吃惊。他没有听见任何开门声，脚步声或者随便一丁点声音，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他身后一样。
“詹姆斯，好久不见。”
“谁他妈是詹姆斯。”
冬兵警惕地盯着他，手摸到匕首全身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你看起来不太友好。”
冬兵没说话，他只清除目标，如果没有必要他不想随便对其他人下手，而他暂时分辨不出这个白头发的人到底会不会干扰他。
“哎，把你那小刀放了吧，这个伤不了我。”
冬兵仍旧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不速之客笑了，突然手里多出一把匕首。冬兵在他手腕移动的瞬间几乎要扑上去搏斗，可是那人却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又拔出来，没事人一样地看着他。
“看吧，我说了没用的，就不要试了。我就想找你聊聊天叙叙旧，不要这么暴力。”
这是个神经病。
不过他除了一直在说话也没有实质的干扰，冬兵没有理他，重新握上朝着窗外的狙击枪。
奇怪的男人还在说，冬兵屏蔽了大部分，仍然有几句飘进他的耳朵里。
“那个蠢货，你说你们两都不会有那段记忆他到底图什么啊。”
“一个人太无聊，其他的死神也太无聊。他不在就少了好多乐子。”
“我只找到你一个人，你那个史蒂夫到底藏哪去了。”
“你还在不在听，总不至于一句也听不见吧。”
“ 你和以前外表变化了很多，不过我们恶魔是靠灵魂来认人的，这一点到没怎么变我一下就找到了。”
“其实我是来道别的，没想到我也会觉得累。”
“……”
冬兵利索地处理掉目标，收好武器，才猛然发现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和他来时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冬兵少见地思考了和任务无关的事情，不过这个人显然是把他错当成别人了，因为他既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更不认识所谓的史蒂夫。
巴基说要把自己冷冻起来时史蒂夫的表情非常不好，他没说太多劝慰的话，也没有把苦大仇深的脸藏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把他们在布鲁克林经历的那些掉了个，巴基这样想着露出了怀旧的笑容。
他甚至和史蒂夫打趣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找到他的女孩，有没有用上他留给他的孔雀胸针。
史蒂夫听了这话表情都凝固了，他有些气息不稳地把坐在桌子上略微仰视的巴基抱进怀里，像是寻找庇护所一般把头压在巴基的肩膀上急促地小口呼吸。
巴基有些不知所措，史蒂夫还是根豆芽的时候都很少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他用仅有的一只手拍拍史蒂夫的背，希望能帮他平静下来。
史蒂夫仍旧抱着巴基，有些闷闷地说，“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遗书是什么心情，什么都好，求你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巴基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我不会找什么女孩，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也喜欢我，只是别再撮合我和别人了。自从知道你还活着，我才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活过来了。我就只是爱你啊。”
史蒂夫觉得怀里的躯体在微微颤抖，他终于直起身，没有太多底气地和巴基对视。
“你爱我？”巴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爱你。”史蒂夫觉得这句话他说多少遍都不会腻。
“可是我以为你和佩吉？你们还有一起跳舞的约定，你怎么会爱我？”
“我和佩吉只是朋友。巴基，你一碰我我就会脸红，你和那么多的女孩约会，她们每一个都让我嫉妒得发疯。多多，杰西卡，康妮，你如果要听下去我能全报出来。”史蒂夫的脸又红了，“不敢相信我真的把这些都说出来了。”
“你是个傻瓜，史蒂夫。”
“我也是个傻瓜，我一直以为你喜欢佩吉，而我就站在你身边像个透明人，那太痛苦了，我甚至想把你的脸扳过来朝向我，别再看向另一个人。”
史蒂夫惊喜地捧住巴基的脸。
“巴基，你的意思是？”
“我爱你，punk。”
这次史蒂夫没有回那句惯例的“Jerk”，因为他们的嘴正忙着做别的事情。
巴基解冻又花了两年，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史蒂夫的傻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作为超级英雄的生活再也没有办法像他们儿时那样普通，不过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们也能体会到平凡的幸福。
“要买胡萝卜吗？”
“不，千万别。”巴基赶忙把史蒂夫手里的胡萝卜放回货架，一抬头就看见他在偷笑，“你他妈是故意的！”
他们推着装满蔬菜和日用品的手推车去结账时路过一对年轻的男孩在争吵最后那根抹茶味的冰淇淋到底归谁，并不太认真的吵架最后变成有点黏糊糊的搂抱。
巴基回头多看了他们几眼。
“你在看什么？”
“不认识，感觉有点眼熟。”巴基耸耸肩，和史蒂夫一起把购物的成果放进购物袋里。
这样的时光从此再也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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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拖拉拉把这个小短文完结了，给自己撒花><
没有纠错，有错明天再改
